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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皮鹦鹉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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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概要 :我复姓花生,单名一个仁字,是绿色虎皮鹦鹉,出生在河北大名县大龙村。两个月大的时候,我和村里一大帮同龄鹦鹉,有幸坐着大卡车,被送到北京。这可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坐车,况且去的地方是北京,我那个兴奋劲儿就甭提啦。我挤到靠窗的一个地方站好,任凭别人怎么挤我,我也不挪开。

我复姓花生,单名一个仁字,是绿色虎皮鹦鹉,出生在河北大名县大龙村。两个月大的时候,我和村里一大帮同龄鹦鹉,有幸坐着大卡车,被送到北京。这可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坐车,况且去的地方是北京,我那个兴奋劲儿就甭提啦。我挤到靠窗的一个地方站好,任凭别人怎么挤我,我也不挪开。

北京不愧是首都,大的不得了。我们过了进京收费口,又走了四十多分钟,还是没看到城区。我在路上一天一夜没敢合眼,就巴望着看看天安门,将来做为吹牛的资本。听说那地方被评为世界上最敞亮的场子,可以同时让几百万只象我这样的鹦鹉在里面飞。没想到我们的车因为没办什么通行证,不许我们从天安门路过。失望之余,我顿时觉得困意盎然,便别转身子,把脑袋埋在翅膀底下,呼噜呼噜地睡起觉来。

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间象是仓库似的大房子里。我伸了个懒腰,舒展舒展筋骨,问旁边一个小妹妹:“这里是什么地方啊?”她忧郁地看了我一眼,细声细气地答道:“好象是什么场……对了,叫商场。”“商场是干什么的?”我不解地追问。她似乎没听见,歪着头专注地琢磨着什么,我又大声重复了一遍我的问题,她轻声说:“嘘,别说话。有人来了。”果然,她话音未落,仓库的门被打开,进来几个穿蓝制服的人。他们推着一车五颜六色的小铁笼,说是要给我们安排宿舍,两人一间,管吃管住,还管打扫卫生。

虎皮鹦鹉的故事

我乍一听觉得北京的待遇还不错,可转念一想,天下哪有白吃白住的好事呀?刚打算拔腿跑掉,就被一个蓝制服抓在手中,扔进一间粉色的小笼子。我还没站稳脚,便见我的本家花生米也被扔了进来,然后铁门“咔嚓”一声关上了。花生米朝着蓝制服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瑟缩到笼子的一角,闭上眼睛独自生起闷气来。

说老实话,花生米没有我长得帅。我头顶上长着嫩黄色的翎子,胸脯上是翠绿色的羽毛,下巴上还一左一右各有一根宝石蓝色的圆色羽毛。而他看上去脏兮兮的,羽毛都是灰绿色的,浑身上下没有一点明亮色彩的点缀。不过他人挺好的,虽然我比他大两个小时,长得比他壮实,他反象个大哥哥似的照顾我。

果然不出我所料,蓝制服们说话一点儿也不算话。接下来的几天,每天只给我们提供一顿饭,而且是在晚上才送来。饭是极难下咽的玉米面,没有青菜和水果。好在水是充足的,我就喝一大口水,吃一小口玉米面,才勉强算是不饿了。

几天后,蓝制服们把我们摞在一辆平板货车上,推出仓库,来到一个有着高屋顶的大空场里。场子周围有一堆堆五彩缤纷的瓶瓶罐罐,还配有大美女的照片。我正寻思着那些瓶子中装的是不是小米,就听到一阵刺耳的铃声响起。每个瓶子堆中陆续走进去一两个人。她们有的专注地照着小镜子,有的互相窃窃私语,还有的偷偷瞟着我们,但就是不提给我们吃饭的事。

又过了好一阵子,场子里稀稀落落转进几个人。我好奇地看着这些人,发现他们也正好奇地打量着我们。其中有几个人提起我同乡的宿舍,递给站在一旁的蓝制服一张白色小纸条,然后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我突然感到很恐惧,下意识地紧贴住花生米。它也在哆嗦着,不过嘴上却装作若无其事地安慰我说:“别怕,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到下午的时候,有个女孩子冲我走过来。她看也不看我,漫不经心地用两根手指头拎起我的宿舍,把我和花生米带出场子。她要干嘛?我想扯开嗓子大叫,可是又渴又饿,实在没有力气挣扎,便索性闭上眼睛,假装看不见她。

女孩把我放在她汽车的后座上,自己坐到驾驶位子上,拿出手机拨了一长串号码。“喂?浅草,是我,莉莉。”她说,“可不可以帮我个忙?……我刚在商场买东西,这里做促销,送给我两只鸟,能不能拜托你把它们收下?……我实在没办法养它们。”她边说边嫌恶地瞟了我一眼。“好不好嘛?……你答应了?……好,我现在就给你送过去,你在家等我。”她挂断电话,开动车子。我和花生米互相对视了几秒钟,谁也没有开口。莉莉的车里充满了一股浓浓的香味,熏得我有些头晕。我盼着早点儿下车,同时又害怕下车后所要面对的命运。

车子停住的时候,我的心几乎悬到嗓子眼儿。莉莉拎着我和花生米走进一个长方形的铁皮箱子。箱子在我们身后合上盖子,然后摇摇晃晃地向上动起来。我牢牢抓住宿舍下面的铁丝,生怕一有什么闪失就被甩出去。这样,由于我的先见之明,直到我们被那个箱子放出来,都没有发生意外。

莉莉敲开一扇门,我顿时觉得眼前一亮。屋子里暖和和的,摆满了柜子、桌子、椅子,和我在村里住过的那房子感觉完全不同。一个长头发的女孩子站在屋子中间,笑眯眯地和我们打招呼。我猜她就是浅草。果然,莉莉有些夸张地说:“浅草,你可算帮了我大忙!给,这就是那两只小鸟。”

“是虎皮鹦鹉。”花生米嘟囔着更正她。我也不甘示弱,跟着又重复一遍:“是绿色虎皮鹦鹉。”莉莉皱起眉头,高高举起我的宿舍,凶巴巴地喊:“叫什么叫!再叫把你们扔出去!”我和花生米好汉不吃眼前亏,马上闭紧嘴巴,只在心里冷笑她的无知。见我们不说话了,莉莉马上换上笑脸,对浅草说她还有事,先告辞了。浅草点点头,从她手中接过宿舍,看了看我们,夸道:“这两只虎皮鹦鹉长得还蛮漂亮的。”莉莉哈哈一笑,说:“我相信你会把他们照顾好的。我走了,改天见。”

我想浅草一定是听得懂我和花生米的话,一下便对她产生了好感。等莉莉走后,我壮起胆子,小声问:“你这儿有没有吃的?我都饿坏了。”花生米在我身后附和着:“对,快给点儿吃的吧!”这次浅草仿佛没听懂――或是听懂了却不想理我们――总之,她把我们带到屋外一个有玻璃窗的夹道里,转过身不知从哪个旮旯里翻出个大大的铁丝编成的房子,对我们说:“以后你们就住在这里吧。”她边说边打开宿舍门,我和花生米一前一后走进新家。

新地方很宽敞,有两个吃饭用的小盒子,一根圆棍棍架在房子正中间,棍子的一端固定着一间绿屋顶的卧室。最棒的是房顶上悬了一个吊环,我一下子蹦到吊环上面,打起秋千来。花生米警觉地在新房子中巡视了一圈,确信没有危险之后,才跳到圆棍上,凑近我轻轻说:“仁,这次我们可能交了好运了。”我点点头,专心致志地摇晃着吊环。

过了不大一会儿,浅草拿来一些小米,分别放到两个饭盒中,招呼我和花生米吃饭。看着黄澄澄的小米粒在下面发出诱人的香气,我的口水差点儿流出来。我顾不上什么风度,直冲着小米扑过去。花生米大声叫着,想要制止我:“等一等,仁!小心饭里有毒!”“没毒!”我塞了满嘴的小米,囫囵地说,“你快下来吃吧,不然都让我吃光了。”花生米又等了几秒钟,见我确实没中毒身亡,才大口大口吃起来。看得出,他也饿得够戗,不过故作文雅罢了。我俩风卷残云般地把两个饭盒中的小米全吃光了。我蹭蹭嘴,觉得这是我有生以来吃得最最饱的一顿饭。花生米也显出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天渐渐黑下来,我打了个呵欠,钻进卧室里,准备睡觉。花生米没有跟进来,站在卧室门口说:“仁,今晚你好好睡,我在外面站岗,明天咱们换。以后一人值一天班。”我不解地问:“有这必要吗?”他一本正经地回答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我撇撇嘴,想不出什么反驳他的理由,只好同意了他的安排。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浅草对我们非常非常好,不仅一日三餐按时供应,还保证我们有矿泉水喝,有新鲜的青菜吃,甚至她常常抽出时间陪我们玩。我最喜欢的游戏就是帮浅草把她故意扔进来的小竹棒拿到她指定的位置。每次在我顺利完成任务后,她都会奖励我两三颗瓜子,让我觉得自己特有成就感。相比之下,花生米不喜欢这些游戏,也不参与这些游戏。尽管如此,我发现浅草会顺手给他几颗瓜子吃。所以,慢慢地花生米对浅草也产生了好感,不再时时提防她。

我每天吃得饱、睡得足,很快便胖起来。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的腰围足足粗了一圈。花生米为此调侃说:“仁,你现在得有二斤重了吧?!”我嘟着嘴,回道:“米,我属于给点儿阳光就灿烂型的。谁象你,吃多少都不见长肉。我胖归胖,可劲儿还大呢!不信咱们经试比试?”花生米自知不敌,不敢接茬了。

我正打算趁机再奚落他几句,只见浅草捧着个银灰色的小机器走过来,说是要给我们照相。我不明白什么叫照相,歪头愣愣地看着她。花生米见情况有异,早躲进卧室里去了。“胖胖,”――虽然我和浅草说过无数次,我叫花生仁,她还是执迷不悟地叫我胖胖――“胖胖,你站好了,不准乱动啊。”随着话音咔嚓闪过一道白光,恍得我眼前直发黑,赶紧闭上眼睛好半天才缓过神儿来。浅草已经转而招呼花生米出来,“灰灰,你快来照张像。你看胖胖照得多好。”花生米才不上当,死活不露头。直到浅草走了,他才出来关切地问:“仁,你没事吧?”我使劲眨了眨眼睛,说:“刚才有点儿晕,现在好了。”花生米将信将疑地围着我转了好几圈,确定我真的没有受伤,才放心地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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